雪线之上鳄鱼配资,
群峰裹着千年积雪,如银剑直指苍穹。
这里是风的战场、冰的疆域,
每一步攀登都要与稀薄的空气角力,
与骤降的温度对峙。
但当你踩稳冰镐、攥紧绳索,
看朝阳为雪檐镀上金边,
听山风卷着经幡掠过耳际
——那些颤抖的肌肉、急促的呼吸,都将成为与自然对话的密码。
这不是一场征服,而是向山巅的朝圣,是灵魂在极致环境中的觉醒。
小白/初级雪山攀登者往下看,
我们为新手准备了一些超实用建议
涵盖体能、装备、路线选择及安全要点
助你安全开启雪山征程
No.1
体能准备
心肺耐力:能完成8小时内20公里+2000米爬升的徒步路线(如二峰适应性训练)。
下肢力量:深蹲、弓步蹲、硬拉等动作强化腿部肌肉,每周3次交叉训练(参考的4周训练计划)。
高反适应:提前1个月进行低氧训练(如爬楼梯、高海拔徒步),避免首次攀登即挑战海拔4000米以上山峰。
No.2
装备清单
核心装备:速干内衣+抓绒衣/羽绒服+硬壳冲锋衣+软壳裤。
技术装备:登山鞋、冰爪(与登山鞋匹配)、冰镐、登山杖(2根)、安全带、主锁(3把)、头盔、头灯。
防护配件:防晒霜(SPF50+)、墨镜(防雪盲)、护膝(魔术贴式)、保温水壶(700mL以上)。
补给与应急能量补给:士力架、能量胶、电解质片(每小时补充100-200大卡)。
急救包:高原安、布洛芬、止血带、氧气罐。
No.3
路线选择
推荐初级雪山
四姑娘山二峰(海拔5276米):技术难度低,适合首次尝试冰雪地形。
半脊峰(海拔5430米):含2公里冰雪岩壁,适合进阶技术训练。
结斯沟穿山洞(海拔4500米):以徒步为主,适合新手适应高海拔环境。路线规划要点避免高风险路段:如冰裂缝密集区、未开发区域。
控制攀登节奏:每日上升不超过500米,预留充足休息时间。
No.4
安全措施
专业向导必要性:选择有高山协作资质的团队,向导可协助装备检查、路线导航及应急处理。
团队规模建议:6-8人,避免单独行动。
风险应对预案
高反处理:出现头痛、恶心时立即吸氧、服用乙酰唑胺,严重时下撤。
天气突变:遇暴风雪或能见度低于5米时,停止攀登并寻找避风处。
No.5
心理与行为准则
接受“可能失败”:首次攀登以体验为主,勿强求登顶。
保持冷静:遇到困难时与队友沟通,避免冒险行为。
环保与礼仪
遵循LNT原则:垃圾随身携带下山,不破坏植被。
尊重当地文化:如进入藏区需避免拍摄宗教场所。雪山攀登将不仅是一场体能挑战,更是一次与自然对话的深刻体验。
建议新手看看就好,别拿生命去冒险
Mountain
以下是综合攀登难度、历史死亡率及技术挑战性等因素整理的全球十大最难攀登雪山
卡瓦格博峰(梅里雪山)鳄鱼配资
云南 海拔6740米
特点:藏区八大神山之首,至今未被人类登顶的“处女峰”。1991年中日联合登山队17人遇难,因海洋性冰川构造复杂雪崩频发,政策禁止攀登。
乔戈里峰(K2)
中巴边境 海拔8611米
特点:世界第二高峰,8000米级山峰中死亡率最高(约27%)。地形险峻如“刀削斧劈”,冰川裂缝密布,2021年才完成首次冬季登顶。
南迦帕尔巴特峰
巴基斯坦 海拔8125米
特点:世界第九高峰,被称为“杀人峰”。鲁帕尔岩壁垂直落差4500米,雪崩死亡率高达25%,1953年首次登顶时31人丧生。
安纳布尔纳峰
尼泊尔 海拔8091米米
特点:世界第十高峰,南北两侧垂直悬崖超3000米。首登后20年无人再登,死亡率30%,冰崩与天气突变频发。
贡嘎雪山
四川 海拔7556米
特点:蜀山之王,从山脚到顶峰相对高差超6000米,死亡率60%。21世纪后仅10人登顶,冰崩与陡峭山脊是主要威胁。
拜塔布拉克峰(食人魔峰)
巴基斯坦 海拔7285米
特点:坡度近乎垂直,仅3次登顶记录。1977年首次登顶后,技术难度被公认为“超越珠峰”,岩壁如鲨鱼鳍般锋利。
艾格峰
瑞士 海拔3967米
特点:欧洲第一险峰,北壁平均坡度70度,垂直落差1800米。1938年首次北壁登顶,至今仍是阿尔卑斯攀登技术标杆。
珠穆朗玛峰
中尼边境 海拔:8848.86米
特点:世界最高峰,极端气候与拥堵导致年均死亡约50人。下撤途中失温风险极高,商业登山普及后死亡率降至1%-3%。
干城章嘉峰
尼印边界 海拔:8586米
特点:世界第三高峰,冰崩雪崩频发,死亡率22%。
五座峰顶中四座超8400米,1990年后死亡率不降反升。
麦金利峰
美国阿拉斯加 海拔:6193米
特点:北美最高峰,极寒与强风肆虐。登顶成功率约50%。
1992年著名登山家马科斯·斯特普斯在此遇难。
王坤|我自去见山
山中滑动的温度、莫测的光线、如呼吸般变幻的云影、在耳边炸裂又远去的风声……那些自然深处缓慢而永恒的律动,是只属于亲历者的心跳。
来时的经纬
1981年出生的王坤,第一次接触户外是在上世纪90年代。当时登山的专业设备还很难买,他刚开始玩的时候,国内品牌还只有探路者。王坤大学期间就喜欢在假期到处徒步,当时向往西藏,也喜欢雪山,所以毕业之后就跟着大学生西部援藏计划去了拉萨。2004年的时候,学校的假期很长,放假后需要老师送住校的孩子们回家。大山是必经的路程,也是他早期的徒步训练场。
真正接触到专业的户外体验,是回到内地工作之后。体育专业出身的他,最初在广电做新闻,一到周末就往外跑,拍摄、攀岩、攀冰……后来甚至开始请假,花5天自驾去川西。新闻现场和户外山野之间的切换,渐渐让他意识到——工作方式、成就感的来源,其实都取决于自己喜欢什么。于是,他辞掉稳定的工作转身做了职业摄影师,把镜头和脚步交给自己最初就想要的生活。
热血职业与冷静秩序
他坦言,从职业的角度上来讲,做极限摄影师是有风险的。但在他看来,如今的登山、攀岩、攀冰早已形成完善的系统训练与安全规范,只要科学规划、遵守规则,风险已被压到最低。真正的危险,多半来自违规操作——比如在6000米以上的高海拔地区,如遇恶劣天气,而没有准备连体羽绒服和高山靴,这可能会导致严重冻伤甚至截肢。此外,摄影师的路线,也往往与登山者不同。为了寻找独特视角,他会偏离直线路径,走到少有人涉足的地方。安全性只能来自扎实的专业能力:绳索攀升、冰面行走、高山生存,每一项都需要循序渐进地练就。
王坤并非科班摄影出身,他的审美是在胶片时代打磨出来的。那时候没有手机,数码相机像素只有320万,拍照用的每一卷胶片都要花钱,所以总要深思熟虑才按下快门。他翻书、上网、大量观察和学习,那个时候积累下的审美经验,现在已经内化到他的肌肉记忆。
和山平静对视
王坤在2023年,徒步穿越了瑞典的国王之路,一路看到不同的地貌:冰斗、冰碛、冰锥、湖泊、布满巨石的山丘……他丰富的户外经验以及地理知识,都是在一次次的身临其境中获得的:“你会明白这种地形为什么和别的地形不一样,不同的动植物为何如此独特。当亲眼看到那些书里的景观时,如果有人告知问题的答案,或者自己用手机上网搜索,你一下子就会记住。”海洋性冰川与大陆性冰川的差异、高原之上的生态系统、中国的特有野生全缘叶绿绒蒿和塔黄……对王坤来说,这些其实就是一种“亲历”的感受,必须在现场,才能感受到那种超越语言和图片的震撼。
王坤说自己对山的喜欢,可能是因为自己出生在青岛,他的老家没有山,小时候唯一见过的就是崂山。他至今记得,第一次到川西的时候,看见雪山的那一眼让他几乎落泪——原来山可以是这个样子!之后王坤就一发不可收地,用后半生奔向另一片天地。他最早的一次高强度徒步经验,走的是贡嘎雪山的西南坡,从康定到老榆林,最后到甘孜,这一路会见到高山牧场、森林、雪山和冰川,要翻越垭口,经过藏族的寺庙。“我们当时走了8天,一路的自然风光,宗教、文化,到现在都很难忘。”
年轻时,王坤渴望登顶,如今,他更享受与山相处的过程。有句话叫“高山不能等”,爬雪山必须按照计划到达营地,并且及时下撤,每一步都不能耽误时间。所以拍摄雪山本身的随机性很强,对此王坤已经习惯,他说现在自己是“随遇而安”,每种天气在他眼里都是风景。“我不一定非要到达某个高度或顶点,现在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执念了。”在山野中,方方面面接触和山相关的一切,已经让他倍感幸福:如果身体和时间允许,就往上走一走;如果到半山腰看见雪线,已然感到开心满足,亦可尽兴而归。他的目的性越来越弱,却越来越进入纯然的快乐。
“中国的雪山太多了,云南、四川、西藏、新疆……我没办法说哪座最震撼,但是有一些瞬间我一直忘不掉的,我每次一聊到雪山会想起来的,是卡瓦博格的日照金山。”卡瓦博格就是梅里雪山,它的地理和气候,让人有很大概率能看到“日照金山”的景观;而这个叫法,最初其实只属于梅里,这也是王坤最早拍摄的雪山之一。“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点亮山巅,金色漫下来时,任何照片都比拟不了。”
扎西平措|登上垂直的远方
扎西平措,是西藏登山向导学院第八批学员。2012年入学。他名字的意思是“吉祥如意”,他也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很好。
梦开始的山野
扎西平措走上登山之路,是因为多吉——既是师兄、哥哥,也是扎西的登山启蒙老师。多吉已经登顶珠峰20多次,是国内纪录的保持者。他家就在扎西家隔壁,小时候的扎西平措,听家乡的人说多吉在登山,“当了一个什么向导”,他当时不懂“向导”是什么意思,但是他听得出来“山”这个字。“我一定是要爬山的,我一定要跟多吉老师去问一下,他是怎么去登山的。”
多吉休假回家的时候,平措又被他身上的登山服吸引,还发现登山运动员的身材和普通人完全不同。他跟着多吉上山、放牛,听多吉讲登山发生的故事、装备如何使用和登山服有什么特点。十三四岁的他没有别的梦想,只想去登山。他问多吉,自己能否考进登山学校,多吉让他努力锻炼身体,也要学好习。从那天起,小时候身体不好的他开始玩单杠和跑步;只要有体育活动,他一定会求着老师参加,哪怕倒数第一。他一定要去登山。
平措小时候喜欢跟着爸爸去放牦牛,尽管爸爸不让,他依然坚持要去。“那时候,我们一起走在冬天下雪的小山坡上,我特别喜欢雪地的感觉。”别人想着考高中,或回家成为下任顶梁柱,但他登山的痴狂只增不减:“我爱登山,我一定要去追求,不管经历怎样的艰难或反对,我都必须去做。”说起登山经历时,平措的语速越来越快。平日腼腆的他,难得地兴奋到忘我。认识他的人都知道,他真的在做着此生最热爱的事业。
雪山亲爱的孩子
扎西平措进入登山学校后,被分入登山滑雪方向。夏天他随登山队训练,冬天则在滑雪队担任队长并参加比赛。自19岁起,他一年四季都很少回家。他享受着运动带来的刺激感,兼顾登山和滑雪两项运动虽然很累,但平措说:“我就是喜欢这个,就要坚持去做。不管多高、多危险,我都一定要去。”
如今爸爸妈妈虽然有时免不了担心,但也支持他的坚定选择。平措告诉爸爸:“人生不能没有梦想,我有自己的梦想,一定要去外面闯荡。”爸爸说:“我同意你的想法,如果外边辛苦或者有危险就直接回来,你在爸爸妈妈这里也有一个家。”现在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,妻子就在珠峰脚下长大,日日看到珠峰却从未去过。她很欣赏扎西,觉得他非常了不起。
尽管家庭一直是扎西平措的底气,但扎西平措在心里想:一旦出去,作为男人一定要坚持下去。他说:“况且我热爱登山,尽管有人说它不是好职业,但那些人不了解它,只知道舒适或不舒适。但是我对雪山的爱比他们深,我们想法不同,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。”
从登山滑雪运动员转行成为专业向导,扎西平措说,这是一个“从热爱到专业、从理念到现实、从挑战自我到承担责任”的过程。去年在四川四姑娘山三峰,他作为向导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:修路队开路时,晚上下了小雪,路段陡峭又满是碎石,当地向导不敢上山,所有客人都无法登顶。扎西平措和师兄决定亲自开路。快到顶峰时,他意识到再往前可能会摔倒,但因为众多队员和向导在等,他觉得自己“不得不爬”,只能拼尽全力,尝试打通这条路。
绳子收紧12米,刚要攀爬时,他滑坠了将近3米,背部撞地又被绳子弹起,鼻子撞到岩石。剧痛中摸了一把,感觉鼻子已经歪了,但是到了冲顶阶段,他还想再试试。最后实在感觉受伤严重,无法继续,才遗憾地告诉师兄自己走不动了。师兄陪他下山时,他已经满脸是血,但是最终那队客人得以顺利登顶。
扎西平措很庆幸是自己去开路,他说如果换成当地向导,没有专业装备,摔下去可能会死人:“我是专业的向导,必须吃这份苦,才能积累经验,才能成长。”但此次疼痛的经历,也教会了他一个最要紧的行为准则:安全第一。下次遇到类似情况,绝不能再盲目冲锋。他反复强调的,不是自己的疼痛而是幸运:“意外总会发生,而且人没办法控制。我是很幸运的,摔的不是队员,也没有人失去生命。”
在无风处成风
从一名登山运动员到现在的向导,扎西平措感受到自己登山与带领他人登山之间的区别。曾经作为运动员,只需要对自己负责;而向导的首要责任,是保障队员的生命安全。扎西平措发现了另一种幸福:将有同样梦想的人安全带到世界之巅,这种以他人为中心的付出,同样让人快乐。此外,向导行业让他见到许多别人难以触及的风景:他们手边的石头,多数人一生无法触碰;每一次登顶途中,风景也不尽相同。他能在山顶享受日照金山的温暖,即便看过无数次,依然感受到无尽喜悦。他说:“我爱山,山也爱我。我敬畏山,尊重山,山也接纳我的到来。”
而从山上滑雪而下时,粉雪拍到脸上的触感,让他想起小时候,在山坡上追逐牦牛的画面。还有一次在卓奥友峰修路,下撤已是傍晚,山中大雾弥漫,他仿佛置身天堂:远处雪山尖呈蓝色,近处雪面反射着幽幽的蓝紫天光,天空与云层之间,透出最后的橘色阳光。他总是怀着期待登山。刚出登山学校时,听老一辈人说珠峰顶上有“金公鸡”。他特别兴奋,决心一定要见到它。登顶后尽管没看到金公鸡,他却见到地球呈现出圆形弧线。课堂上没人讲过这些,他当时脑海空白,只剩惊叹。他问自己:“我真的实现了梦想吗?”他总想这样站在云端,脚下就是连绵的云海。
他感恩拥有的一切,尤其感恩登山学校创办者和接任的老师;并始终保持敬畏、积极、善意和付出。与扎西平措交流,会不自觉被他的坚定和真诚打动。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,并且因此获得幸福。“我的选择。
汗斯|游移的山系坐标
在靠近格鲁吉亚的俄罗斯小城,汗斯刚结束一段拍摄工作。前一天,他还帮他的俄罗斯朋友带了一个波兰的登山团——这是第 11 次登顶这里。作为活跃在全球的登山向导,他的行程几乎按目的地的季节节律排定:3 月去大洋洲与印度尼西亚,4 月份在珠峰,5 月转战北美最高峰迪纳利,7 月回国,8 月去俄罗斯,10月再赴南极或北美。
在山中褪去所有伪装
汗斯常说,他带过的客人几乎都喜欢山。在山里,人显得更真实。有些人平时话不多,进了山却变得健谈,开始聊起平日从不提及的经历。对汗斯来说,这种转变很有趣——仿佛自然能让人摘下面具,释放在日常生活中隐藏起来的一部分自己。
而在山中打开的,有时不只被压抑的情绪,可能也有从不曾对外展示的原始的攻击性。刚开始做向导时,汗斯也无法理解,为什么有人在山里和山外判若两人。后来他慢慢明白,可能是因为人在极限环境中,体力透支到无法再维持社会化的伪装;又或者,是山本身打开了人深藏的另一面。汗斯说:“有时在山上会遇到这样的人我们会安抚他。等到他恢复了,又变回原来的样子。这种变化挺有意思的。”
在高山上,每个人都会变,这种变化在极限环境中,更是显而易见。当人在高海拔面临风险、体能耗尽时,“没有道德”几乎是常态——生死关头,很难要求一个人顾及原则和信誉,而抛却生存本能。很多情况下,“不是不想救,而是真的无能为力。”曾经汗斯会因为没能进行救援陷入自责,多年后他学会了原谅自己,适应这一套山中的人性法则。
“人都是形形色色的。”汗斯说。不同的成长环境、教育和经历,都会塑造不同的人格。他明白短暂的相遇,无法获知他人故事的全貌,所以不再分析那些曾经不解的反差,只是予以尊重和包容。
为理想奋斗
“我一直想做极限探险,去探索那些人类从未踏足,或极少有人到达的地方。”汗斯这样描述自己的目标。早年在西藏开过一家户外公司,口号就是“人生需要一次探险”。直到现在,他依然坚持当年的想法。“完成一次真正的探险后,也许你会发现之前过得有些空洞,以及人生可以过得更有意思。途中你也许会重新规划未来,思考该如何生活,以及总结需要做出哪些改变。”
在他眼中,国内最优秀的一批户外运动者,往往并不擅长社交媒体运营。“我老婆说我也不会说话,”他笑着说,“但我很厉害,执行力很强。”不管是去户外还是过日子,想做什么、想去哪里,汗斯总能找到办法;很多人会在信息收集的阶段被麻烦劝退,而他总能坚持到最后。
今年36岁的汗斯既是探险家、向导、摄影师、滑雪运动员、导演、老板,也是丈夫和父亲。但无论在哪种身份中,他都遵循微信签名里的那句话:“Keep moving,do something”见过的世界越多,他想做的事情就越多,时间也变得愈发珍贵。很多时候即使很累,他的眼光也总瞄向下一个有趣的目的地。
但汗斯满满当当的行程表里,总留着一条回家的航线。自从两年前有了孩子,他每次在行程结束后会先回家看看。2岁的儿子和他一样喜欢户外——他们去河里游泳,进山里徒步,累了就睡在溪边。“有他在,我开始愿意去一些以前觉得难度低的地方,比如带他去北京周边的山,从他奇奇怪怪的视角去感受世界,那些石头也可以玩一天。”
很会社交的i人
汗斯自认是个内向型的人,但无论走到哪儿,他总能很快和人熟络起来。无论是攀登营地、山脚小镇,还是徒步沿途的驿站,他总能与新朋友迅速打成一片。“在国外跟世界各地的向导,也很快就熟了,然后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。”他认为,英语是登山和户外探险的“最基础工具”。不论是与客户和同伴沟通,还是预约服务、查询信息,甚至是行程的每一步安排,都离不开它。
除了登山这项运动,汗斯更底层的喜爱,其实是“人居于天地之间”的那种感觉。他对自然的情感,源于童年在广袤旷野的生活经历。汗斯1988年出生在甘肃,六七岁时随父亲的工程队来到青海,驻扎在鲜有人至的草原上——白天是高山大河、天地辽阔,夜晚是寂然一片,星空闪烁。它们给那个男孩留下了最初的“出走”能量。初中时,他开始骑自行车,高中骑行一个月进藏,长大后一直徒步、登山到今天。他说那种在自然中的感受,是城市里无处找寻的。“比如你在城市里听一首歌可能没感觉,但在草原、沙漠、山河之间听到,那种震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。”
对“从小走到大”的汗斯来说,做一件事情,成功是锦上添花,体验才是最重要的部分。他始终对世界保持强烈的好奇心——那是所有探索欲望的源泉。世界上并不存在某一瞬间的顿悟,这些人生的想法,都是汗斯在一次次探险中慢慢累积下来的。“别人说的你就听听,自己的路要自己走,要体验过才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。”
索朗多吉|只要风还在吹
关于未来,索朗多吉说自己没有多想,“我还年轻,目前只想把登山向导干好。”在藏区,雪山被视为藏传佛教的圣地,山峰是受人敬仰的神灵。踏入雪山,必须怀有敬畏之心。那片高原虽然缺氧,但精神从不匮乏。
女神的召唤
索朗多吉,藏语意为“坚定”。1996年出生的他,大家都叫他“超级三”,“三”字,代表着珠峰第三女神——米玉洛桑玛。在藏语中,“珠穆”意为女神,“朗玛”意为第三。珠穆朗玛峰因此得名,当地人也亲切地称之为“第三女神之峰”。
珠穆朗玛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中心地带,周围有四座较高的次峰,分布在东西两侧。依次为马卡鲁峰、洛子峰、珠穆朗玛峰、章子峰和卓奥友峰。无论从哪个方向看,珠峰都排在第三位,这便是其名字中“朗玛”一词的由来。
索朗多吉的家乡,在当雄县羊八井地区,那里矗立着一座海拔6000米的山峰——启孜峰。他第一次接触雪山是在初中时,因为家旁就是羊八井登山训练基地。每次路过,他都会看到许多登山者在进行拉练。彼时,他觉得那些装备帅极了。高中时听说登山学校招生,他毫不犹豫地报名,随后被顺利录取。“那时候心里很开心,想着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,穿着很酷的装备进山了。”
4年前,索朗多吉毕业于喜马拉雅登山向导学校,这是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校,采用“3+2”体系:前三年为培训期,包含学习与考试;随后两年进行实习。他于2016年入学,2021年毕业后,第一次跟着登山队,登上神圣的珠峰。
在云边历练
海拔不断攀升,空气中的含氧量已不足平原的三分之一。上山每一步都是在稀薄的空气里,搬运自己和团队的责任重量,以及和时间赛跑。雪山上的路并不是天然存在的,所谓“修路”,是指在山体上借助岩钉、冰锥、雪锥等装备,将路绳固定在冰壁或岩面上,其他攀登者便可以用上升器等设备,将自己系在路绳上安全前进。
“修路队员被称作‘开路先锋’。”2020 珠峰高程测量登山队接应组组长、西藏拉萨喜马拉雅登山向导学校校长次仁桑珠这样解释,“因为没有提前铺设的路绳作为保护,修路队员自己要承担更多风险。”没有路绳,后续的登山队员也就无法越过高耸的冰壁和裂缝;而铺设路绳的修路队员,往往也是每年最早踏上峰顶的人。
修路队的行程大约持续一周:第一天从海拔5200米的大本营出发,前往5800米处过夜;第二天,到达海拔6500米的前进营地,此时必须全副武装——连体登山服和高山靴、安全带、冰爪等装备穿戴齐全;第三天,经过海拔6800米的雪线,抵达7028米的北坳一号营地。修路队会将路线铺至7500米的大风口后返回营地过夜;第四天,修路队到达海拔7790米的二号营地,将路修至8000米后,再下撤回二号营地驻扎;第五天,队伍会登上海拔8300米的突击营,将路线修至8500米后回营休整;第六天,打通山脊,修好珠峰著名的“第三台阶”,当日下午约2点登顶,然后一路下撤至6500米的前进营地,几天后再带领大部队进山冲顶。今年,索朗多吉参与带领的登山团队中,三十余名队员全部成功登顶珠峰。说起这件事时,他的语气中透着骄傲。
山上的风险无处不在。一次修路作业中,索朗多吉遇到了流雪。那是他第一次目睹山里的风险,心中难免害怕。但队长站出来告诉大家要冷静,不要恐慌乱跑。是大家停下脚步,按照所学的理论知识,原地集体讨论对策。慢慢地,多吉的心也沉静下来。地形带来的压迫、风雪中的低温、脚下不索朗多吉|只要风还在吹稳的雪层,都不会阻挡修路队的进程。因为这些勇敢的人清楚知道,只有路被修出来,峰顶才算真正“存在”于前方。
编辑 = 刘海伦
撰文 = 沚蘩
插画 = 王浩彦 + 阚海滨(ID 黑纸白字)
排版 = 傅炯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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